长三角一体化已成为国家战略。三年来，交通基础设施网络不断完善。长三角人对轨道上的长三角和世界级机场集团有着同样的感受和熟悉。然而，普通人熟悉机场和铁路，但他们不熟悉世界级港口集团，但港口也是基础的基础。

为什么港口要建群？

今天的全球航运贸易本身需要港口集团，而不是单一的港口。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供应链管理一体化的发展，港口与其区域、腹地和运输链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港口区域化已成为国际公认的航运贸易趋势。国际航运中心的名称将不再是一个单一的城市，而是一个港口集团。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打破了单个港口的腹地约束，城市群中港口之间的互补优势和深度整合。这对位于湾区的城市群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河流入口往往有大量的冲积平原，滋生了发达的城市聚落和良好的市场条件。通过港口的区域化，湾区城市群可以通过航运系统的升级（如江海联合运输、海铁联合运输）进一步扩大和开放大部分腹地。这就像为城市群的发展注入了一强心剂，增长潜力急剧上升。

长三角城市群位于东南沿海，对外连接太平洋，对内坐拥长江黄金水道，有着极强自然禀赋。眼下，长三角拥有我国乃至世界上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上海港和宁波舟山港，已经基本形成了以上海港为核心，江苏、浙江港口为两翼的“一体两翼”结构。然而，随着城市群的进一步融合发展，以及国际贸易环境的变化，长三角成为真正的世界级港口群，仍有一定距离。

放眼世界，最发达的城市群和都市圈附生港口群具有明显的一体化特征，如东京都市圈和纽约都市圈。

先看东京都市区。东京湾区通常是指以东京都为中心的一都三县（东京都、神奈川县、千叶县、埼玉县），汇集了日本三分之一的人口和三分之一的经济产值，经济规模非常惊人。东京湾港口集团由东京港、川崎港、横滨港、横须贺港、千叶港、木更津港六大港口组成。

经过多年的发展，东京湾港口集团形成了独特的职能分工体系。自1967年东京湾港口局发布《东京湾港口计划基本理念》以来，东京湾港口集团从竞争转向合作。六个港口的功能随着城市产业的特点而发展，分工明确，优势互补。依托港口的产业集聚效应，港口集团周围形成了著名的京滨工业区和京叶工业区。

看看纽约的都市区。纽约新港口集团位于纽约曼哈顿西侧，主要由纽约港和新泽西港组成，分别位于哈德逊河流域的纽约湾和纽瓦克湾。早在1921年，为了解决纽约港口的权益纠纷，美国国会就成立了跨州港口局——纽约新泽西港口局，共同建设和维护两个港口码头，并定期制定港口发展计划。

新港口集团在岸线规划和腹地利用方面呈现出密集的趋势，沿海港口具有不同的功能特点。在2019年发布的《2050年港口总体规划》中，新泽西港口事务局建议进一步有效地整合港口物流系统，以满足日益增长的集装箱贸易需求。

其他山的石头可以攻击玉石。上述两个城市群在港口基础设施方面表现出一些共同点。例如，它们都有不止一个港口，但有许多不同规模、不同定位的港口，但相互合作。有些港口侧重于集装箱运输，有些港口侧重于煤炭、木材、矿石等散装货物和基本原材料，有些港口侧重于成熟产品的储存和加工，如汽车进口、保税加工等。例如，港口之间需要高度协调。例如，多个港口有合作机构，或者只是由港口管理机构直接控制，以实现高度一体化，以配合城市群的发展。

相比之下，长三角城市群，虽然上海港和宁波舟山港吞吐量巨大，长三角港口群的错位发展已基本形成，但这并不意味着联运系统和港口协调合作已经完善。例如，从国际集装箱转移的角度来看，上海港的大部分集装箱都是该地区直接发送的，转移量只有5%，远低于新加坡、中国香港和釜山。其中一个问题是联运系统的不完善。

上海洋山深水港的重要制约因素之一是没有海铁联运系统，铁路无法直接到达洋山深水港，所有集装箱只能依靠公路运输。在这方面，上海海事大学副校长严伟指出，上海临港潮港集装箱中心站距洋山港约36公里，吞吐量仅超过4万公里TEU，港口集装箱比例不足0.4%。同时，由于上海货运铁路建设与上海港码头建设不同步、不匹配，仍存在运营时间不匹配等问题，无法实现海铁联运的高效衔接，严重限制了运输、加工、保税等联动体系的发展。

港口数量相对不足，布局不均匀，联运系统不完善，直接导致上海都市区北翼发展有限。典型的表现是，苏北的发展受到上海都市区的辐射，安徽省部分地区难以感受到长三角的溢出效应。

对于上海港和舟山港，如果要进一步升级航运体系，长三角应弥补水深条件和腹地连接的不足。其核心不在于现有的两个大港口本身，而在于如何实现港口区域化。正如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王震所说，上海全球航运中心的建设应更加关注长三角组合港的框架。

当我们关注长三角北翼时，南通通州湾的发展规划非常突出。

2019年，南通通州湾长江集装箱运输新出口规划建设被写入《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江苏省政府工作报告中写入支持南通通州湾长江经济带战略支点建设。2020年，上海和江苏签署了《通州湾新出口发展建设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上海市交通委员会和上海港集团将全力支持和参与通州湾新出口的规划、投资、建设、运营和管理，支持通州湾新出口作为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北翼的重点发展港区。

目前，通州湾20万吨深水港规划正在大步进行中。港口周边腹地广阔，开发用地充足，综合交通系统密集。目前，中天绿色优质钢铁、中国华电、中国华能等标杆企业已进入通州湾。

如何建造这样一个通州湾？从建设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战略目标来看，长三角不需要建设传统意义上的普通城市，也不需要建设卫星城来容纳所谓的人口和产业。通州湾不应该是传统的港口城市或工厂城市，而应该是工业湾以外的生态湾。

今年10月刚刚在昆明召开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COP15）在这方面，中国和世界都呼吁保护生态多样性，建立一个人类共同未来的社区。在最初的规划中，通州湾把生态规划放在了最显著的位置。该方法将海陆联通，实现了海洋版的田园城市规划理念。规划湿地发展附近的地区将成为生态优先、生活服务和产业联动的代表性地区。

此外，根据独立城市的发展逻辑，通州湾也将是一个高配置的生活友好城市。在重要的基础设施方面，通州湾不是南通的一个区，而是与南通各区县的资源平均分配。但作为一个独立的城市，它有一个完整的城市基础设施体系。例如，完整的文化艺术设施（图书馆、美术馆、剧院等），完整的内外交通节点（如高速铁路、汽车等），完整的教育和医疗设施（如中小学、三级医院等），以及完整的商业和政府管理机构。当然，这也包括最先进的城市智能系统。这些设施的高标准配置是通州湾未来发展的唯一途径。

需要强调的是，许多设施的设置不能再按照传统的城市平均布局，而是基于人们的使用习惯，形成一个友好的生活空间圈。典型的做法，如上海大力实施的15分钟生活圈、浙江实施的未来社区行动等。

当然，通州湾还处于发展的起步阶段。但很明显，它已经成为人们想象新海洋城市的地方，重新定义了人、海、城之间的关系。